虹桥观点 

“虹桥观点”栏目，旨在汇集虹桥国际经济论坛政商学研各界代表重要观点，为凝聚开放共识、促进全球开放贡献虹桥智慧。

以下为世界贸易组织副总干事张向晨在《世界开放报告2022》发布暨国际研讨会的主旨演讲：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事、专家、学者，很高兴以视频方式参加此次论坛。

首先，我代表世贸组织对《世界开放报告2022》的发布表示热烈的祝贺！

今天，新一期《报告》隆重发布，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份具有战略高度、全球视野、创新理念、数据详实、结论清晰的高质量的报告，也是一件全球公众可普遍获得的公共产品，这是中国对全球发展的智力贡献。我对同事们的不懈努力表示感谢！

近年来，各种全球性挑战和突发事件交织，国际关系、世界经济、安全、环境、健康等各方面不稳定性增加，国际社会焦虑、不安、迷茫的情绪在蔓延。越是在这样的困难时刻，人类社会越需要有战略性的观察和思考。

回望历史，人类文明就是一个不断发展和融合的进程。开放使各个文明相互学习借鉴，开放使各国互通有无、互利合作。开放是人类社会共同发展的必然选择，合作是解决各种共同挑战的最佳方式。在此，我愿分享我对现阶段全球经贸领域开放问题的几点观察。

第一，全球经贸开放的趋势是否发生了根本性转折？新一期的开放指数显示，与2008年相比，世界开放总体呈下降趋势。这是事实，但并非根本趋势。我相信，如果放在更长的时间维度去看，世界依然会朝着更加开放的方向迈进。WTO一直在密切跟踪各国的经贸政策。我们观察到，各国在不同领域呈现出新的开放趋势。越来越多的国家在应对气候变化、适应数字经济转型等新问题上持更加开放的态度，愿意通过国际合作解决问题。当然，我们也注意到，最近几年一些国家加强了政府对市场的干预，或者以国家安全为由，鼓励相关领域的离岸供应链向本国、近岸或友岸转移。

世贸组织理解和尊重成员在安全方面的合理需求，同时，也非常关注这些政策对全球经贸的影响。因为如果管控不好，其对全球市场和产业分工协作的负面影响不可忽视，而最终承受者将是各国人民。世贸组织的经济学家对东西方脱钩的影响进行了模拟，发现完全脱钩将导致所有国家福利下降，一些地区降幅可达12%，低收入国家受影响最大。因此，我们发出了警示：脱钩的成本和风险是巨大的，对很多国家来说难以承受。脱钩和封闭看似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安全，实则增加了另外维度上的不安全。

第二，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是什么？我的答案是国内政策和全球治理体系的改革。开放和改革相辅相成，开放改善外部环境，改革提升自身能力。缺少内部改革的对外开放，可能导致原有产业因无法适应新环境而衰退。很多国家在加入世贸组织后并没有取得像中国一样的发展成就，原因之一就是没能有效地进行国内改革，无法将外部环境的优势内化为经济增长的动力。

在全球治理层面，应更好地解决南北差距问题，帮助欠发达地区实现发展，更好地融入全球经贸体系。世贸组织也在讨论自己的改革问题，尽管还没有形成具体意见，但是大方向是清楚的，即该组织应该朝着更加透明、包容和平衡的方向发展。

第三，未来的开放将呈现什么样的特点？我认为，未来的开放将更加清晰地强调绿色、包容和可持续的价值观。过去几十年世贸规则以自由贸易和市场开放为主要目标，于是很多人对世贸组织有了误解，认为世贸组织只关注贸易，忽视了社会价值。事实并非如此，世贸组织及其前身《关贸总协定》在建立之初，即将提高全人类生活标准、保障就业、增加收入、实现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最佳配置和可持续发展作为其目标。

实际上，世贸组织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今年6月在日内瓦召开的世贸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取得了成功，达成了10项成果协议。这些协议无一不是对全球热点问题的回应，无一不是在为实现绿色、包容和可持续发展努力。其中的《渔业补贴协定》将对保护全球海洋鱼类资源产生积极作用，新冠疫苗知识产权豁免协议将改善发展中国家的疫苗生产能力和可获得性，维持对电子传输免征关税的决定将为电子商务的进一步发展创造有利的环境，会议还就解决全球粮食危机问题提出了贸易方案。

未来，世贸组织将继续关注全球开放和发展中面临的共同挑战，我们将谈判新的贸易规则，以帮助应对气候变化和环境问题，构建更富弹性的全球供应链，推动数字经济转型，帮助最不发达国家融入全球价值链，便利中小企业参与国际贸易，促进女性参与贸易并藉此提升其经济和社会地位。

各位领导、同事、专家、学者，世界正处在十字路口，开放还是封闭？合作还是对抗？我认为逆全球化只是暂时现象，是对失衡的调整和对利益的再平衡，解决这些问题将为世界的进一步开放创造条件，因此，我更倾向于称目前这个阶段为再全球化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各方应加强对话，平等协商，共同努力，将全球发展的大船驶向更加开阔的海域。

谢谢大家！

延伸阅读

《世界开放报告2022》发布暨国际研讨会精彩回顾

虹桥国际经济论坛

虹桥国际经济论坛是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围绕“全球开放”的核心主题和“国际公共产品”的功能定位，聚焦全球开放合作领域热点议题，为国际政商学研界搭建高端对话交流平台，为共建开放型世界经济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言献策，为全球各国发展贡献“虹桥智慧”。